《月海故事》(节选)

刚过秋分日不久,我就被广海邀请一起到附近的一个观星台,说是要和我叙旧。

[原文缺失]

约定的日子来得很快,我在日落前便赶到了那座高塔。透明的电梯映出了外面的景象——周围的光影都在迅速下降,接着高塔稀疏起来,露出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我终于来到了这座塔的顶端,这片区域里没有比它更高的楼。广海还没有到,太阳也还没有落下去。今天的晚霞很好看,西方红色的天空夹杂着蓝紫,往上渐渐暗下去,往下被太阳染成了黄色。一旁的电磁轨道斜着朝向太空,在这幅画上落下了一根头发。

不知何时,我才注意到广海的到来。他的眼皮耷拉下来,身子也不再挺直,好像背着一块沉重而又无法放下的石头。

“我明天要去太空了。”广海罕见地抽了根烟,好像要隐藏自己的疲惫。

“工作原因?”

“对。”

“这不是挺好,[原文缺失],薪资也高。”

“怎么说呢,我感觉……有些不舍。”

广海顿了一顿,“有些……迷茫?”

“正常。几年前我去月球上出差,和你差不多。”

“啊……我现在是理解你那时的感受了”

他向西望去,太阳已经落下,天上的新月和寥寥几颗星星占据了夜空。

观星台人很多,也略有嘈杂,但是我们两人之间被沉默填满了好几分钟。

“之后……不一定能见了。”

广海灭了烟,又拿出一根,沉思良久,还是放了回去。

“我要去参与一个新项目。”

“新项目好啊,你这种知识分子闲了这么久终于能发光发热了。具体关于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道,但是很重要。”

“星际移民现在可是搞的轰轰烈烈,你这样的人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广海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夜空。他的嘴唇在秋风里颤动,说出的话也跟着颤动:在“时间不多了,我先走了,再见。”

我目送他离开。在夜的背景下,他弯曲的身影慢慢地隐去,消失在黑色里。

[原文缺失]

又一个黑夜过去了,天空被裹上黄色,电磁轨道仍然屹立着,准备好迎接新一天的骄阳。

如果骄阳依旧能照常升起的话。

——《月海故事》【星铭】奥奇·残月(笔名)

注:《月海故事》是母星时代的一本短篇小说,由于母星毁灭造成的大动乱,原文有部分散失,在文中以[原文缺失]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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