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奥尼加年代纪

第七代纪(古典时代)

1.南方商路开通数十年来,对整个梅利凡德产生了巨大影响:国家间的实力较量在经济方面重新洗牌;欠文明地区逐渐走向开化;昔日各国的盟友和死敌也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新的转机。在旧大陆西岸,卡尔梯亚议会在屡获远征军捷报后越来越倒向主战派。新任大执政官柯尔布斯在选举中轻松碾压对手,当日会场中其演讲尚未开始便引得掌声雷动,原本做足了准备的阿提努斯团体只得提前离场。

柯尔布斯的领导的四个卡尔梯尤斯军团在萨拉曼的领土上稳步推进,先前因战局胶着而暂停攻势的沙罗麦赫轻骑也重返战场。东方局势逐渐明朗,为了遏止以大国为目标后起的希科狄,柯尔布斯承诺从人口过剩的萨尔孔特地区征召新的军团开赴安其姆,回应塔拉尼撒为抵御蛮族而发出的求援。随着的顺利进行,卡尔梯尤斯的现任大法务官——落选的主和派议员阿提努斯的叔父萨皮乌斯倡导用新的方式规划愈发辽阔的版图。改良后的行省制度以增加行省数量的方式,有效缓解了战后大量有功将领对现有议会权力体系的冲击。南方征服塔拉尼撒获得的草原地区被分为南部的塔拉努行省(Terenium)和北部的希尔松行省(Thyrson);北方捷罗弥亚王国归顺的领土为捷罗弥亚行省(Terromia);以马士拉为中心,在占领的萨拉曼领土上成立萨拉曼尼亚行省(Sarrmania);在本土和希尔松之间的岛屿上成立马利萨科萨行省(Marisaxa)。

卡尔梯尤斯行省分划

在南大洋航线带来的巨大财富作用下,卡尔梯尤斯经济高速发展,货物盈市。贸易的洪流悄然冲向各个市镇。仅在一生致力于摆脱卡尔梯尤斯支配的捷罗弥亚国王寿终一个月后,继位的新国王就为了更大的贸易收益恢复了捷罗弥亚的行省地位。此事迅速传开,坊间留言多将其臆测为王室内部的财产纷争。

2.北上驻军多年的奥科辛诸部终于对其垂涎已久的塔拉尼撒都城发起了进攻,此战在奥科辛各部族的营帐中被骄傲地称为“开拓者的第一步”。奥科辛族人在篝火的鼓舞下积极备战,身穿满挂着符文的猎袍、高举着五花八门的图腾旗帜冲向文明世界的高墙厚壁,驻守城墙的塔拉尼萨军在人数明显吃亏的情况下死守最后的都城。

安其姆城一位军团长在率军防守城门时,用简陋的石笔在墙砖上写下此般遗书:

“…曾经在宫殿台阶下玩闹的孩童已成长为新一代军中勇士,老埃尔伯在王国最后的余晖下的那些慷慨之辞还在耳边久久回荡。首都的后人们也许知道:此时此刻,卡尔梯人的百万援军正渡海而来。我们面临的并不是一场无意义的杀戮,而是一个在新旧两个宿敌之间徘徊无奈的伟大古国的最后一声咆哮。我们今日留在塔拉尼撒土地上的鲜血、断刃与残盾,无不如希尔松石门上的金书一般,见证着她存在下的坚毅与赤诚。”

游牧民啸叫着攀上城头,无数弯刀撕破守军仅剩的防线,而后向昔日繁华的广场和街道奔去。绝望的居民惊慌逃窜,国王在塔楼上望着海上的帆影叹息着取下王冠。当卡尔梯尤斯的援军姗姗来迟时,港口上只剩下临时组织起的民兵,手持战死者的武器守护着身后绝望的妇孺。大战后的塔拉尼撒成为卡尔梯尤斯行省体系的一部分,据说国王杜赫托本人曾亲自率领侍卫企图前去援战,这支孤军最终没能突破重围,被困在王宫的庭院内。战后,好大喜功的卡尔梯亚总督将其抹黑为舍不得宫中财宝的守财奴,将信将疑的民众对此选择了沉默。无颜再佩冠冕的杜赫托决定自我流放,在最后几个忠心的侍卫陪同下扬帆航向充满未知的西部大洋,他们在驶出马利萨科萨海域时将王冠投入大海,塔拉尼撒王国就此带着它一切已逝的荣光退出了历史舞台。

3.海洋贸易的兴起冲击了原有的陆上贸易,骊王朝凭借首都雁户城的险峻地势控制着旧大陆东西交通线,近百年来收取过路费的经济优势几乎在一夜之间便被沿海的邻国甯王朝超越。甯骊两国本出自同一民族,历史渊源极为深刻,这使得骊国上下对于空前强大的甯充满恐惧。为了避免被随时可能降临的统一战争粉碎殆尽,骊国的高层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群龙无首的霍勒多诸国。为了争取信任,骊国主主动将从库苏雅人手中攫取的大片土地割予游牧国家卓尔岑,与地图同时送达的还有数封语气诚恳的求盟信。喜出望外的卓尔岑可汗积极游说霍勒多地区的各方势力,联盟很快建立起来。

骊王朝的外交手段使得这一时期各怀心思的霍勒多诸国一时以联合的形式防备共同的威胁——甯王朝:喀音纳恪守霍勒多传统的向心政治观念,与同族诸国保持紧密联系;卓尔岑希望向西南的瓦尔铎沙扩张以摆脱草原中心的自然灾害;宏赞地处寒冷北方,贸易凋弊资源匮乏,希望通过进军倒向甯人怀抱的乌日钦来得到部分湖岸港口。四部族在骊王朝的援助和组织下积极备战,策划起一场主动的联合进攻。

反观甯王朝,虽在霍勒多内战中一直扮演着沉默的中立角色,其暗中也在默默维护自己在该地区的利益:驻扎于大湖东岸的舰队被视为关乎整个甯国安危的屏障。同时,为了争取相对稳定的外交环境,甯王朝早在霍勒多陷入混乱之后就派出使团以“探索北方海岸线”为由携重礼北上。考虑到国内资源丰富而兵力不足的窘况,乌日钦王识趣地接受了礼品并密定盟约,成为甯国在霍勒多的代言人。之后几年相继进行了边境开放、王室联姻,甚至有部分乌日钦人被允许在甯王朝境内久居和从业。

草原之盟让甯王和议会意识到了乌日钦作为唯一盟友的可贵,再修运河的提议随即产生。乌日钦地形平坦,鼎盛的甯国在财政上大力支持,所需的劳力也可轻易从两国获得。新的运河进一步拉拢两国关系,同时作为天险降低北部的防御压力,甯王朝军得以集中更多力量在西南方与骊国的边境。运河很快竣工,随之而来的还有沿海地带早已熟知的南方大陆文化。乌日钦第一次拥有了对世界之大的认知,但同时,来自西部各邻邦的斥候袭扰又为这一地区蒙上了阴云。

两王朝于霍勒多的势力范围

4.对于南方群岛上的塞罗提基斯而言,南大洋繁荣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黄金时代:沿着商船的航线,高度文明的塞罗提基斯文化把触角伸向了世界各地。戏剧,哲学和新的商业形式广泛传播在各国沿海;各国的上流阶层也把继承人送到各所城邦大学进修。而在塞罗提基斯联盟内部,城邦间的国力竞争也因宿敌的衰落而重启:城邦积累的巨量财富被大量投入到港口,街道,广场的修缮和剧院的扩建等攀比颜面的工程中;各城邦在彼此紧密相关的商业话题上争吵不休,曾在战争年代发挥惊人作用的各邦议事会甚至一度以紧急散会的方式避免械斗的发生。事实上,塞罗提基斯城邦联合体在战争结束的一刻起就完成了全部的历史任务,南方群岛的城邦文明在这一时期史无前例的巅峰自开始之日就已有了清晰的结局。

5.比起塞罗提基斯的暗藏危机,梅加利米尼斯的变化已然开始。战争的结束使得驻守在西南方高山要塞中的数万兵马一下子成为了无业游民。这些退伍军人面对着自家荒芜的农田束手无策,永远失去了军饷资格的他们大部分选择以自己最擅长的暴力谋生,成为了强盗或走私犯。他们保留着过去在军队里的人际关系,在梅加利南方的林地中互相串通,已然脱离了法律的控制。而在梅加利王廷上,生活中处处腐败、且眼睁睁看着这一问题扩大而给不出解决对策的国王逐渐失信于群臣。朝中的务实派把目光转向了刚刚退伍的前任国王之子,青年军官尼奥提柏斯。

尼奥提柏斯因其卓越的口才和体恤部下的行事风格在军中积累了大量可靠人脉,其父的国王身份给了他自幼接触政治的机会。作为经历过要塞生活的军人,尼奥提柏斯深知梅加利征兵制度的不合理性,而大型要塞作为防御工事,更不该为后期参战且处优势一方的梅加利所用。为此,梅加利的战士只好身披重甲在崎岖的山路上奔波,早早地在两军交阵前筋疲力尽。也曾有部队尝试过在要塞前的山坡上另辟营地,结果直接暴露在敌军眼中成为了游击战的目标。至于要塞本身,其高墙厚壁几乎从未有机会发挥作用,内部更是沦为了人满为患的贫民窟。原本放置防御设施的高台早已挂满了士兵换洗的衣物,远远望去,甚至连军旗都混淆其中难以辨认。种种迹象证明:国王要塞战术的实行只是为了克扣更多的工程费用。

随着尼奥提柏斯在一场私人拜访后接受了群臣的秘密辅佐,首都附近的退伍老兵纷纷收到久违的指挥官征召令,在国王知情前集结在各个城镇的广场上,高唱着旧时的军歌向首都进发。首都的王廷卫队中也有老兵收到了起义邀请,这些人秘密集结起来,计划为尼奥提柏斯尚未完全武装起来的大部队夺取王城的武器库,然而这一计划被保守派大臣察觉而破产。全副武装的卫队囚禁了所有发动起义的大臣,率众回到王城的尼奥提柏斯面对早有准备的敌人,不得不下令向南撤退,争取从各路曾经是战友的山匪那里获得支援。

共有两支山匪接受了尼奥提柏斯的领导,山匪中的其余诸派系也大多送来了补给,物质条件得到满足的尼奥提柏斯开始组织起有序的反攻。依据旧时指挥山地战斗的经验,大部队被分成若干小组沿各自不同的路线向敌接近。战略生效:其中一支队伍发现了行至半路的王国军补给车队,遂将其消灭。预想中的大战在开始前便宣告结束,大量手无寸铁的士兵被俘,王国方面的士气也严重下降。曾经效忠于国王命令的人们越来越意识到战争的非必要性,集体倒戈的现象在各地大量发生。不久,尼奥提柏斯便在只矢未发的情况下率军入主王城,受到曾经的革命派大臣和普通民众的夹道欢迎。旧国王则随顽固派大臣逃向留宾海根尼耶,沦为当地一派地主势力。就此,虽然并非尼奥提柏斯的本意,但在其非凡的个人影响力与公众对贵族教化普遍信任的双重作用下,梅加利的世袭王朝时代就此开端。

6.纳尔维安移民在本土对岸建立的临时定居点曾是南方战争的导火索。随着战后贸易春天的到来和纳尔维安国力的收缩,已发展成为早期市镇的定居点基本上摆脱了对国内的依赖,曾经在此暂住数月以延长捕捞时间的渔夫也陆续举家搬来。这些说着纳尔维安语,文化习俗与留宾霍克和塞罗提基人都谈不上相似的异乡客们,通过贸易增进着与邻国的关系,习得了扩大农业生产的技巧。甚至有人远赴北方城邦的港口加入海商的船队,从甯国和卡尔梯海湾的航线上赚得盆满钵满,连曾经丝毫不敢怠慢的本土税收也不再有关心的必要。纳尔维安国王对穷乡僻壤上移民的失控一开始并不关心,然而当情况恶化到非采取行动不可的时候,摆在国王面前的是一块虽不舍却难以继续统治的良地。最终由本土派出执行驻扎任务的官军被一伙趾高气扬的佣兵拦截。不出所料地,而这些佣兵的雇主正是成立于希斯提法拉查的纳尔维安移民商会。

在慑于重燃战火的纳尔维安王的妥协下,移民们成立了自己的国家——伊尔瓦林(Eirvaldrin),在政治上参考城邦联合体的制度,形成了由各镇有威望的世袭首领定期召开国政会议的制度(议事廷),军队的征召和税制变化必需有议事廷四分之三成员署名的调令。伊尔瓦林意为“移民”,山脉背后的不发达聚落在争取独立时期参与了筹划和集资,但因地理位置偏远,不便于参加会议的蒂尼斯霍根(Diniskogen)地区拥有了游离于议事廷边缘的地位。成为了相对独立的化外之地。

7.经过长久以来对领土的不断探索,新大陆上的玛齐姆图王国已发现了以白银为主的多种贵金属并开始规模化开采。相关的加工技艺也发展迅速,在新大陆文明圈初步建立起以银为贵的观念。白银在玛齐姆图国内的流通使矿主和贸易商成为了经济上的新兴阶层,财力开始作为撼动权力的存在;而流往玻基昆纳的白银则加强了国王,祭司与平民的阶级分化。

Aronov

Aronov

翡奥尼加轨道站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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